5/25/2006: 在Novi
Sad待了兩夜,我們再度搭上火車,前往塞爾維亞(Serbia),也是前南斯拉夫聯邦的第一大城兼首都──貝爾格勒(Belgrade)。因車程只有2
小時左右,我們到的時候午餐時間都還沒到。因為住的是多瑙河上的船屋旅館,Intrepid
又採半自助旅行路線,去哪裡都盡量搭大眾交通工具。我們出車站後,還得背著大背包找公共汽車,坐到市郊後還得走一段路到河邊的船屋。check-in完
後,我們一行人又餓又累得快昏倒了。
因Intrepid幫我們安排了當地導遊,在下午有「市區步行觀光」( City Walk),我們才在船屋放下行李,馬上又得去搭公車趕回市中心。
貝 爾格勒因是多瑙河及重要支流沙瓦河(Sava River)交會處,周圍又有山丘,可攻可守,自古即是兵家必爭之地。也因此不幸地,戰禍特別密集。據說貝爾格勒自建城來,被圍城攻擊至少40次 (最近一次當然就是1999北約的密集空襲)。可是我坐車進市區,一路熱熱鬧鬧,一點也沒有7年前被密集炸過的痕跡。雖然據說在南斯拉夫解體的過程中,因 國際對塞爾維亞的制裁,一度造成經濟危機。
人民生活困苦,通貨膨脹甚至一度創下歷史上從未有的高點,即使到現在,經濟也沒有改善太多。但走在貝城的路上,市街繁華,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城市經濟上有很嚴重的問題。其實,出發前讀到一篇紐約時報的文章『Belgrade Rocks』(見:網址), 說當今貝爾格勒的夜生活,是整個巴爾幹半島最多彩多姿的城市。除了一堆酒吧及夜店外,最有名的是一堆「水上夜總會」──在多瑙河及沙瓦河上一艘艘改裝成舞 廳的遊艇及駁船。Lonely Planet 還宣稱“Belgrade's ultimate appeal is its nightlife." 甚至稱貝城為「巴爾幹的壞男孩」(the Bad Boy of the Balkans)。
貝爾格勒的夜生活有多精采,我們得等到天黑了才能見識到。現在我們先和當地導遊一起做市區觀光。
導 遊波雅娜(Bojana) 剛好和當今全球女網排行前五的塞爾維亞辣妹安娜‧伊凡諾維奇(Ana Ivanovic)同姓 (現今前五就有兩名塞爾維亞女將),是個50多歲的中年婦女,英文說得很流利,不過很愛抽菸,人也非常性格,她先講好她不帶我們看和1999年北約轟炸有 關的遺址,「貝爾格勒正面有趣的東西很多,不要去看那些不愉快的東西。令人愈看愈難過,沒有意思。」我們主要也只是在市中心的行人徒步區及舊市區 (Stari Grad)走走。沿著最熱鬧的Knez Mihailova,一路走到有上千年歷史的卡雷美丹碉堡(Kalemegdan Citadel),碉堡的西北角建在山丘邊緣,正好可眺望多瑙河及沙瓦河的匯流處,景色還不錯,Bojana 妙語如珠的介紹,為此觀光的行程添增了不少樂趣。
上圖:車水馬龍,人潮匯集的『共和廣場』(Trg Republike)。我們一群人就坐在這裡等我們的當地導遊。前方的紅色建築是國立博物館。
上圖:『共和廣場』的另一邊,是塞爾維亞頗具古典風味 (但不是很大 )的國家劇院。
上圖:貝爾格勒的行人徒步街 ─ Knez Mihailova,可以一路通到碉堡區。市街非常的繁華,看不出這個國家過去15年經歷了 一堆戰亂及嚴重的經濟危機。
上
圖〈此照片由室友 Steven Lezy 提供〉: Knez Mihailova 上非常年輕的街頭藝團三人組。我和 Steven後來翻閱
Lonely Planet Western Balkan, 發覺其中兩個小男孩正是其中
塞爾維亞章節的的封面人物。只是和我們這張相片相比,男孩們好像都長大了好幾歲。
上圖: 沿著 Knez Mihailova 北行,一過公園,就來到了有上千年歷史的 卡雷美丹碉堡 (Kalemegdan Citadel)。這碉堡據說經歷過115次戰役,被摧毀40次以上。我們正由城南的 Stambol Gate進入此碉堡。
上圖: 碉堡的西北邊,有前南斯拉夫首席雕刻家 Ivan Mestrovic 的作品『勝利紀念碑』本來此紀念碑是放在貝爾格勒市中心的。因此雕像正面全裸,被當時的大眾認為“不雅”,於是搬到了偏遠的碉堡邊緣。
上圖: 這就是這位全裸先生的正面特寫。
上圖: 『勝利紀念碑』看過去風景不錯,正好是多瑙河(右前方那條)和支流沙瓦河(Sava,左前中間)匯集的地方。也由此可知為何此碉堡可攻可守,自古即戰略位置重要。
City Walk 結束後,Bojana 帶我們到舊市區的一家著名餐廳小憩,喝塞爾維亞生啤酒。這間餐廳在一棟兩層樓的舊式房舍裏,名字就叫做「?」。裡面的裝潢非常簡單,我們就坐在半月形的小木板凳上聊天。
席 間,Bojana罵了好幾次剛過世的米洛賽維奇(Slobodan Milosevic),認為他個人權力慾害慘了整個國家。她覺得要不是米洛賽維奇煽動民族仇恨,本來的南斯拉夫要維持一統的局面並不是不可能。因為米氏鼓 吹「大塞爾維亞主義」,認為前南聯內該一切以塞族為尊。導致克羅埃西亞族、斯洛凡尼亞族、回教徒,以及阿爾巴尼亞族人人自危,終於導致國家的四分五裂 (很巧的,英文的「國家四分五裂」balkanization 這字剛好就是來自這一個地區),內戰頻起。
而且本來拿舊的南斯拉夫護照去很多 國,多享免簽證優待,比我們台灣護照還方便得多,現在塞爾維亞顧人怨,去哪都得辦簽證。像隔鄰匈牙利在入歐盟 後,對塞爾維亞護照持有者更是囉唆了。最慘的是,Bojana憤憤不平說道,連從前是同一國的克羅埃西亞及斯洛凡尼亞現在也開始向塞爾維亞人要求簽證。雖 然杜布洛尼克(在克羅埃西亞)曾是她暑假度假的最愛,因著戰禍,她也十幾年沒有去那裡了。「就算去了,他們一聽出我的塞爾維亞口音,一定也不會歡迎我 的。」Bojana 無奈地說道,「都是米洛賽維奇這龜孫子害的!」
其實,雖國際上多認為塞爾維亞人是南斯拉夫一堆戰爭的禍首元兇,我個人在塞爾維亞人待了幾天的感想,倒覺得塞爾維亞人都非常友善。而且這國家還真的一堆俊男美女,光是靜坐街頭咖啡座,就有不少「美景」可看。
不 過也許有點是因被國際孤立的結果,感覺起來塞爾維亞年輕人的英文,多沒有其他東歐鄰國的年輕人說得好。也因著戰犯問題,塞爾維亞一直上不了歐盟 談判桌。在波士尼亞主導屠殺回教徒暴行的塞族Mladic將軍目前仍在逃,據說就藏匿在塞爾維亞境內。「如果我知道Mladic的下落,我絕對會去告發 他。相信大部分的塞爾維亞人也會這麼做的!但,我們真的是不知道啊!就因為這樣我們連歐盟都進不了了!實在……」
當然,並不是大多數 的塞爾維亞人都有Bojana這種自省心態,談到科索沃戰爭時說「是我們自己『不乖』!」。米洛賽維奇遺體2006年初由海牙 運回貝爾格勒,雖政府反對國葬,出殯仍吸引了數萬人哀悼。前「巴爾幹屠夫」竟被當成民族英雄,實在令人生氣。就算到今天,我聽說很多人還是覺得「科索沃戰 爭是阿爾巴尼亞族的錯,塞族並沒進行種族清洗的暴行,他們被北約給冤枉了……」。這樣的心態,也令人對塞爾維亞未來的發展感到有些憂心。
2008 年科索沃宣布獨立,塞爾維亞真是怨到最高點,竟有人跑去燒美國領事館。一方面他們希望能加入歐盟,改善經濟。另一方面又對幾個歐盟大國, 大力支持科索沃獨立不爽到極點 (不像台灣在中國歷史上一直是屬「邊陲地帶」,科索沃其實是古塞爾維亞文明發源地,因此對塞爾維亞人感覺真的是「不可分割的」),感覺歐盟就不用去申請 了,不如投入同屬斯拉夫民族的俄羅斯懷抱。也因此,這個國家現今是真的陷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從。
天快黑了,暫且不管塞爾維亞及前南斯拉夫其他族裔的恩怨情仇。反正政治的事,怎麼談都會有人覺得不爽到爆。安排些輕鬆的事做吧!該是我們見識「巴爾幹的壞男孩」夜生活的時刻了。
上圖:有名的『?』餐廳,專賣塞爾維亞風味餐。導遊 Elena 帶我們來此小歇,順便享用塞爾維亞生啤酒。
上圖:『?』餐廳所在的貝爾格勒舊城區 (Stari Grad),果然“古風”十足,很多建築都舊舊破破的。
上圖:多瑙河南岸及沙瓦河西岸,有很多的『船屋』。多半是餐廳,但也有不少酒吧及夜總會。甚至還有『船屋旅館』(Boatel - 就是Boat Hotel啦),我們在貝爾格勒的兩夜,就是住在個 Boatel上。
上圖:沿著沙瓦河走回 Boatel的路上,還看到這個廢棄的船隻。
上圖:由沙瓦河西岸向東看過去,貝爾格勒舊城區的景緻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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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Intrepid幫我們安排了當地導遊,在下午有「市區步行觀光」( City Walk),我們才在船屋放下行李,馬上又得去搭公車趕回市中心。
貝 爾格勒因是多瑙河及重要支流沙瓦河(Sava River)交會處,周圍又有山丘,可攻可守,自古即是兵家必爭之地。也因此不幸地,戰禍特別密集。據說貝爾格勒自建城來,被圍城攻擊至少40次 (最近一次當然就是1999北約的密集空襲)。可是我坐車進市區,一路熱熱鬧鬧,一點也沒有7年前被密集炸過的痕跡。雖然據說在南斯拉夫解體的過程中,因 國際對塞爾維亞的制裁,一度造成經濟危機。
人民生活困苦,通貨膨脹甚至一度創下歷史上從未有的高點,即使到現在,經濟也沒有改善太多。但走在貝城的路上,市街繁華,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城市經濟上有很嚴重的問題。其實,出發前讀到一篇紐約時報的文章『Belgrade Rocks』(見:網址), 說當今貝爾格勒的夜生活,是整個巴爾幹半島最多彩多姿的城市。除了一堆酒吧及夜店外,最有名的是一堆「水上夜總會」──在多瑙河及沙瓦河上一艘艘改裝成舞 廳的遊艇及駁船。Lonely Planet 還宣稱“Belgrade's ultimate appeal is its nightlife." 甚至稱貝城為「巴爾幹的壞男孩」(the Bad Boy of the Balkans)。
貝爾格勒的夜生活有多精采,我們得等到天黑了才能見識到。現在我們先和當地導遊一起做市區觀光。
導 遊波雅娜(Bojana) 剛好和當今全球女網排行前五的塞爾維亞辣妹安娜‧伊凡諾維奇(Ana Ivanovic)同姓 (現今前五就有兩名塞爾維亞女將),是個50多歲的中年婦女,英文說得很流利,不過很愛抽菸,人也非常性格,她先講好她不帶我們看和1999年北約轟炸有 關的遺址,「貝爾格勒正面有趣的東西很多,不要去看那些不愉快的東西。令人愈看愈難過,沒有意思。」我們主要也只是在市中心的行人徒步區及舊市區 (Stari Grad)走走。沿著最熱鬧的Knez Mihailova,一路走到有上千年歷史的卡雷美丹碉堡(Kalemegdan Citadel),碉堡的西北角建在山丘邊緣,正好可眺望多瑙河及沙瓦河的匯流處,景色還不錯,Bojana 妙語如珠的介紹,為此觀光的行程添增了不少樂趣。
City Walk 結束後,Bojana 帶我們到舊市區的一家著名餐廳小憩,喝塞爾維亞生啤酒。這間餐廳在一棟兩層樓的舊式房舍裏,名字就叫做「?」。裡面的裝潢非常簡單,我們就坐在半月形的小木板凳上聊天。
席 間,Bojana罵了好幾次剛過世的米洛賽維奇(Slobodan Milosevic),認為他個人權力慾害慘了整個國家。她覺得要不是米洛賽維奇煽動民族仇恨,本來的南斯拉夫要維持一統的局面並不是不可能。因為米氏鼓 吹「大塞爾維亞主義」,認為前南聯內該一切以塞族為尊。導致克羅埃西亞族、斯洛凡尼亞族、回教徒,以及阿爾巴尼亞族人人自危,終於導致國家的四分五裂 (很巧的,英文的「國家四分五裂」balkanization 這字剛好就是來自這一個地區),內戰頻起。
而且本來拿舊的南斯拉夫護照去很多 國,多享免簽證優待,比我們台灣護照還方便得多,現在塞爾維亞顧人怨,去哪都得辦簽證。像隔鄰匈牙利在入歐盟 後,對塞爾維亞護照持有者更是囉唆了。最慘的是,Bojana憤憤不平說道,連從前是同一國的克羅埃西亞及斯洛凡尼亞現在也開始向塞爾維亞人要求簽證。雖 然杜布洛尼克(在克羅埃西亞)曾是她暑假度假的最愛,因著戰禍,她也十幾年沒有去那裡了。「就算去了,他們一聽出我的塞爾維亞口音,一定也不會歡迎我 的。」Bojana 無奈地說道,「都是米洛賽維奇這龜孫子害的!」
其實,雖國際上多認為塞爾維亞人是南斯拉夫一堆戰爭的禍首元兇,我個人在塞爾維亞人待了幾天的感想,倒覺得塞爾維亞人都非常友善。而且這國家還真的一堆俊男美女,光是靜坐街頭咖啡座,就有不少「美景」可看。
不 過也許有點是因被國際孤立的結果,感覺起來塞爾維亞年輕人的英文,多沒有其他東歐鄰國的年輕人說得好。也因著戰犯問題,塞爾維亞一直上不了歐盟 談判桌。在波士尼亞主導屠殺回教徒暴行的塞族Mladic將軍目前仍在逃,據說就藏匿在塞爾維亞境內。「如果我知道Mladic的下落,我絕對會去告發 他。相信大部分的塞爾維亞人也會這麼做的!但,我們真的是不知道啊!就因為這樣我們連歐盟都進不了了!實在……」
當然,並不是大多數 的塞爾維亞人都有Bojana這種自省心態,談到科索沃戰爭時說「是我們自己『不乖』!」。米洛賽維奇遺體2006年初由海牙 運回貝爾格勒,雖政府反對國葬,出殯仍吸引了數萬人哀悼。前「巴爾幹屠夫」竟被當成民族英雄,實在令人生氣。就算到今天,我聽說很多人還是覺得「科索沃戰 爭是阿爾巴尼亞族的錯,塞族並沒進行種族清洗的暴行,他們被北約給冤枉了……」。這樣的心態,也令人對塞爾維亞未來的發展感到有些憂心。
2008 年科索沃宣布獨立,塞爾維亞真是怨到最高點,竟有人跑去燒美國領事館。一方面他們希望能加入歐盟,改善經濟。另一方面又對幾個歐盟大國, 大力支持科索沃獨立不爽到極點 (不像台灣在中國歷史上一直是屬「邊陲地帶」,科索沃其實是古塞爾維亞文明發源地,因此對塞爾維亞人感覺真的是「不可分割的」),感覺歐盟就不用去申請 了,不如投入同屬斯拉夫民族的俄羅斯懷抱。也因此,這個國家現今是真的陷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從。
天快黑了,暫且不管塞爾維亞及前南斯拉夫其他族裔的恩怨情仇。反正政治的事,怎麼談都會有人覺得不爽到爆。安排些輕鬆的事做吧!該是我們見識「巴爾幹的壞男孩」夜生活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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