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30日 星期五

卷40:完結篇 ─ 告別南美洲 (Farewell to América do Sul)

要離開南美洲了。

里約熱內盧的國際機場空空曠曠地,沒什麼人。負責check-in 的櫃檯小姐也懶懶散散地,動作很慢 ,我前面只有五個人,竟還讓我排了半小時。

也許昨夜嘉年華會最後一夜,許多人都玩得太凶。今天很多人都請假,不想來上班了。被迫要來工作的,也大多沒什麼心情,做事也做得沒什麼效率吧!

因為我是用達美航空 (Delta Airline) 的哩程數換免費票,限制頗多。三月初怎樣都換不到由里約返回北美洲的票。靈機一動,改成由巴西另一大城,聖保羅返航,機票一下就換到了。不過自己得掏腰 包,買張由里約去聖保羅的國內線單程票。聖保羅,而不是里約,也因此成了我這趟南美洲之旅的最後一站。

中午到達聖保羅,我還至少有個八小時的候機空檔。可以搭車進城,在這南美洲的第一大城,走一走,看一看。然後再搭夜班機回亞特蘭大。

人口近兩千萬的聖保羅,其實並不是個很有趣的城市。本身雖有四百年歷史,可惜在本世紀初急速擴張時,不珍惜自己過往地把市內的古蹟都拆得差不多了,以致沒 有什麼葡式的殖民式建築留下來。市中心也僅剩一,兩棟還算壯觀的天主教教堂。四處走來走去都是摩登的高樓大廈,沒什麼令人眼睛一亮的古蹟建築,感覺和台北 幾乎沒什麼差別。走到 Paulista 大道,是聖保羅高級商圈的最重要街道。街道本身不寬,兩旁卻儘是豪華飯店及各式精品店。不自覺,好像回到了童年時,熟悉的 南京東路。怎麼這棟長得和衣蝶百貨那麼像?

還沒離開南美洲,卻好像已經回家了。

這真是個很奇怪的,結束這趟南美洲之旅的方式。

※※※


其實離開南美洲,返回的並不是自己真正的“家”。

在北美洲住了這麼多年了,拿了兩個學位。也終於在千辛萬苦後,取得並完成了博士後研究的經歷。但好不容易才取得的大學教職,竟在不到兩年內就化成泡影。接下來的工作,也非常不理想,最後終於決定辭職。

再回到美國,面對的是重新求職的壓力。對於美國,這個一直沒法找到“家”的感覺的地方﹝卻又捨不得離開﹞,也開始覺得人生在此過得心灰意冷。因多年來的朋友,很多都搬走了,我回到的,是個已經剩下沒多少朋友的紐約。

當然,由南半球返回,也正好遇上了北半球遲遲 不結束的冬天。

在紐約的短期電影課上得非常的不順利,後來幾乎都不想去上課了。在這已經沒剩多少朋友的大都會,過得很苦,也很難熬。許多看似有希望,可能獲得的新工作,後來都一一成為泡影。電影課上完後的人生方向,卡在那邊,沒有辦法做下一步的計畫。

後來開始製作南美洲之旅的部落格網頁,開始整理在南美洲的數百張照片,開始寫在南美洲的歷遊故事,很多美麗的回憶,一下子都回到身邊。艾薇塔,企鵝寶貝, 下午茶,探戈表演,七湖美景路,騎馬驚魂,品酒,海邊的斜坡城,沒爬上的火山,伊瓜蘇 (或“伊瓜渚”),搭直昇機,伊葩聶瑪,科帕卡巴納,雷柏龍,荷欣尼亞,聖泰模,瑞可雷塔,密遜,哥多巴‧‧‧甚至於我們的“拖拉庫”Gertie; Ben, Andy, Bernadette, Julie, Amy, Gail, Sophie, Kevin, Jim, Tommy, Gurly, Gaspard, Maryam….許多許多,和此趟旅程有關的回憶。

原來還是在旅行時 (或者是旅遊的回憶裡),我最快樂,最能忘記人生中種種的憂煩。

再去旅行吧!

但,接下來該去哪裡呢?在南美洲後,還有哪個地方能叫我如此神往,如此期待?

想到我在此『南美洲遊記』的第一章『夢嚮南美洲』寫道:“南美洲一直是歐洲之外,這世界上我最嚮往,盼望重遊的大陸。為什麼呢?這個大陸國家‧‧‧不像小小歐洲,有數千年歷史,及各種不同語言文化並存。不僅是我的,也是很多人心目中最想拜訪旅遊的目的地。

是的,還有那“小小歐洲”,那個我全世界“最嚮往,盼望重遊的大陸”!但已經去了歐洲十次的我,西,北,南歐都去過了,甚至連外圍的俄羅斯及土耳其也拜訪了。還有哪些國度我尚未踏上,留下足跡,而衷心期待能去旅遊?

是的,歐洲還有那麼 一塊區域,被異族統治了四,五百年,經歷了兩場殘酷的大戰,在鐵幕內深鎖了四十多年。卻在終於拋棄共產制度後,因種種歷史的包袱,無法全力向前看。卻因頻 頻回顧,走不出歷史陰影,反而陷入新的戰亂,四分五裂。這一區,自始自終,都是名弗其實,『歐洲的火藥庫』。這些年來,去歐洲的行程,似乎總會特別避開此 區。貧窮,治安不佳及戰爭,是大家避開此區的主要理由。但進了21世紀,此區域終於穩定下來了,經濟也開始有大幅成長。似乎一切都有了不少進步。旅遊資訊 如今比較充分,西歐貫有的青年旅社也如雨後春筍地在此區大量出現。因此,也比十年前適合觀光客的拜訪了。

也許,拜訪巴爾幹半島的時機終於到 了。

<全系列 完>




因為 Dragoman 旅遊用露營,自炊的方式就算了,偏偏團費又收的那麼貴。我想以後是不太可能參加他們的旅行團了。所以以後大概也沒機會再坐 Dragoman 旅行團特別設計的,長得很聳,但很耐抄,容量又大的『拖拉庫』(truck,記住,他們是不稱此種旅行巴士為 “tour bus”的)。車前那個大鬍子是 Dragoman 派給我們的副駕駛,牛津畢業的高材生 Ben (聽說是作高級工程師作煩了才來做這種低薪資,但可到很多不同地方旅行的工作)。


另一張我們『拖拉庫』的照片。這張中我們正在 路途中用摺疊椅坐成一圈,享用自己當場做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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