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26日 星期二

《第一章:南非》之四:前進監獄島,迷濛中回看開普敦

畫面出現一片漩渦,七年匆匆,黃梁一夢。我醒在2007 年四月,南非的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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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醒在『鬱金香客棧』(Tulip Inn) 的舒適雙人床上。拉開窗簾,窗外沒有昨日在火車上看到的燦爛陽光,只是一片迷濛陰沉,天空灰灰暗暗。其實向右邊看去,就是桌山 (Table Mountain)。只是今晨看到的桌山,只是片隱隱約約



七年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去 Robben Island。今天我在晚上和一起旅遊,橫跨非洲的團員開行前會議前,還有一整天的空檔。個人行程要拜訪的首要目標,當然就是 Robben Island了。

V&A Waterfront 在地圖上看來離『鬱金香客棧』很近。但路彎來彎去,還是得走20分到半小時才到得了。這算是我拜訪南非兩次,首度在它的土地上走這麼遠的距離。但半小時的 距離叫遠?這也表示這個國家也許真的是治安太壞了,在一般可以走路的大城市中,因人人自危,行走變成一種不適當的選擇 (但對沒車的窮人來說,他們有其他的選擇嗎?)。還好開普敦的聲譽沒有約翰尼斯堡那麼壞,現在又是大白天的。我決定走路,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路上車子很多,但一路行人也不算少。不過好像走在路上的都是黑人,白人好像都開車 (這點倒是和一些我住過的美國城市很像)。靠近碼頭後,先是一堆倉庫區。但一旁也有幾家旅館,我還看到了應該是七年前住的 Holiday Inn。




指標顯示一直前行就可以到鐘塔 (Clock Tower)。鐘塔剛好也是搭船去 『監獄島』Robben Island的登船處。Obviously I am on the right track!

『漁 人碼頭』還蠻熱鬧的,店家很多。鐘塔旁邊的 Nelson Mandela Gateway 其實是個小博物館。講解南非的種族隔離歷史,展示可免費參觀。到監獄島的票也在此發售。成人票一張是 150蘭德,包括了到達島上後的參觀行程 (到了島上後得跟著巴士及導遊參觀,不能自己亂跑)。我到了後正好十點多的船要開。連小博物館的展示都來不及看,買完票,就必須馬上衝上船了。



這艘名為 "Susan Kruger" 的船不是很大。上船前還得通過金屬探測器,旁邊還有標示指明,『不可攜槍械上船』(No firearm on board) 。這個國家也未免槍支氾濫太嚴重了吧?怎麼連去 Robben Island 這樣算是南非民主聖地的地方都要擔心遊客攜槍?不愧是南非‧‧‧

渡輪緩緩開出碼頭區。我仔細看,竟然還看到水中有海豹在玩耍。往回看,桌山還是一片淒迷‧‧‧



天氣有點涼但不是太冷。我們又坐了45分鐘左右才到監獄島。



下 了船後,馬上有三,四輛巴士在等我們。每輛巴士除個司機外,另有個島方安排的導遊。我們的導遊是個個子小小的歐基桑。原來他也是曾在Robben Island 關過的前政治犯。我從前早已讀過很多在 Robben Island 擔任導遊的都曾在此關過,現在真的遇上一個也沒什麼希奇的。只是記得,有美國網友反映過,讓從前的受害人重回傷心舊地講解自己悲慘的過往,好像不太人 道‧‧‧

我們的遊攔車一路開過痲瘋墓場,教堂,甚至曼德勒作過苦工的採石場。



採石場後面的山洞是從前政治犯休息的地方。據說他們就是藉在此休息時,共商復國的大計。所以一個小小破破的採石場,其實卻充滿了黑人民主掙扎的多年印記。也難怪南非政府要精心安排如此詳盡的解說。

導 遊在問車上遊客來自何方時,問有沒有南非人。一對非常年輕的白人情侶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舉了半隻手。『舉一半,為何只舉一半,你們是半個南非人嗎?』導遊 有些開玩笑的,調侃他們。這對年輕人也許身為白人,對於來參觀自己父母輩的那一代對黑人同胞所加諸的暴行,還是感到不好意思吧!但那畢竟是上一代的事了。 現在的南非,只有各族裔的人一起合作,建設國家。這裡才有希望。

當然,導遊問說有否亞洲來的遊客時。我馬上大聲地叫著:『TAIWAN!!』。不過導遊的評論,叫我有些詫異『你是我帶到的第一個台灣人‧‧‧』嗯‧‧‧不會吧?


台灣這些年那麼多旅行團來南非,難道都不來這『監獄島』看南非近代歷史上最重要的精神象徵?我知道旅行團是不來這種地方的, but...

大概是這導遊運氣不好,剛好都沒帶到台灣人吧

我們在室外繞了快一小時才到達監獄區。大家魚貫,下了遊覽車,開始了室內的參觀行程。

進 了室內其實就是看當年政治犯關的監獄。老實說,感覺還蠻明亮寬敞地。也許是因歐吉桑解說太詳盡,我後來太累,失去注意力。都忘記哪一間才是曼德勒被關過的 牢房,也因此沒拍到照片。最有趣的是,陳列區有張 Robben Island 的最後一批犯人獲釋,搭船抵達開普敦碼頭的歷史性照片。仔細看,我們的導遊還真的就在這批犯人之間。

歐吉桑現在看來還真的老了不少,真令人唏噓。















因歐吉桑講得很詳細,我們牢房內晃來晃去就看了 一小時。

出 來後巴士又把我們送回碼頭,去搭一點半回 V & A 漁人碼頭的渡輪。不過到的時候我們只剩不到20分鐘的時間,想四處看看,卻也不走得太遠。我聽說 Robben Island 港灣附近有企鵝的巢,才走一下,還真的看到一隻小企鵝。應該是我七年前在開普半島看到的那種,比電影『企鵝寶貝』中的帝王企鵝小很多。



返程,發現開普敦天候好像好轉了些。藍天微露,雖桌山仍是覆著一層『桌巾』(Table Cloth)。一旁的獅頭山 (Lion's Head) 及訊號丘 (Signal Hill)。現在倒是看得很清楚。





第二回拜訪開普敦,雖天空不作美。卻因用自己的節奏來觀賞 (雖然島方的行程還是趕了些),心情的彈性空間增大,反而覺得看開普敦,雖迷濛,卻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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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監獄島』Robben Island 的官方網址
http://www.robben-island.org.za/

2008年2月25日 星期一

《第一章:南非》之三:七年一覺黃梁夢‧上一回遊開普敦

開普敦到了,這全非洲最漂亮,最有藝術氣息,最酷的城市,剛好位在非洲的盡頭。剛好位在,非洲離歐洲最遠的地方。

當然,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到開普敦。七年前參加台灣旅行團,已經來過了南非一次。當然,開普敦及周圍的開普半島及酒鄉,算是那回行程的重點。

就像電影一樣,
此時畫面上出現一陣漩渦
把我帶回 2000年七月
第一次拜訪開普敦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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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想2000年,算是我這一生最不幸的一年。升學,事業,感情,家庭關係,全都出了大問題。畢業之後在紐約找到工作,卻因簽證出問題不能如期開始上班。心情 鬱卒之下返台過暑假。等簽證的慢慢長夏,本要去澳洲自助旅行。陰錯陽差之下,變成一個人參加 XX旅行團的行程到南非十天。

常參加洋人團的我,這是在西方國家住了數年後,首度再參加台灣旅行團。沒想到,一下子不太習慣。覺得行程好趕,每餐又都吃得太好太多。那時因南非治安已經敗壞很多,再加上個人自助旅行機票貴很多,才覺得跟團是比較明智的決定。

開普敦應該是那次南非行的重點。由約堡飛過去之後,待了兩天兩夜。第一天一大早到了之後去 訊號山丘 (Signal Hill) 拍照。看到了桌山及獅頭山,非常的壯觀。我也拍了 一些不錯的照片。



接 下來全團還到開普敦的漁人碼頭 (V&A Waterfront)逛逛。碼頭特別為遊客設計,可看的東西很多。可惜只有一個小時。什麼都匆匆晃過去,好像看了很多東西,卻因太趕,又好像什麼都沒看 到。那時在碼頭看到前去Robben Island 的船。Robben Island 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 (UNESCO) 欽定的『人類文化遺產』(World Heritage Site),也是南非最有名的『監獄島』。在種族隔離時期,此島專用來關政治犯。曼德拉就是在這裡被關了很多年。黑人執政後,這裡成為紀念中心。我很想去 看一看,但時間根本不夠。第二天也不會有時間,就這樣遺憾地離開了。

才到的第一天下午,又拉一小時多的車,趕到酒鄉 史泰倫布西 (Stellenbosch)品酒。因為是七月深冬,所有的葡萄藤早就掉光了,葡萄園光禿禿一片。喝了一下酒,大家買一買,又打道回開普敦了。也沒機會到鎮中心欣賞史泰倫布西的荷式殖民時期建築。

我 們住的 Holiday Inn, 其實就在漁人碼頭旁。我晚上吃完飯回旅館後,還又一個人坐旅館 shuttle去繞了一圈。其實旅館到港口購物中心距離很近,可以用走的,但每個人都跟我說天黑了別在外面走路,so...但也許是七月嚴冬,沒什麼人要 出來,晚上的漁人碼頭冷冷清清。還開著的商場部分又和美加的 shopping malls太像,沒什麼特色。我走走不到一小時就回旅館了。

行程的第二天,活動還是很緊。一大早就去搭會旋轉的纜車上桌山山頂。可是早上很冷雲霧也沒消。上了山後,山頂被雲覆蓋。上去後置身雲霧中,什麼也看不到。



往西看,只勉强看得到獅頭山的山頭,及廣袤的南大西洋。

後來向開著沿海公路南駛去開普半島 (Cape Penninsula),去從小就在書中常讀到的好望角看海豹及企鵝。



我 們最後進了好望角國家公園,剛好也是開普半島的最南端。在停車場讓大家下來後,我還沿著小路,走到半島的盡頭,在『角點』(Cape Point),遙想很遠很遠的南方的南極大陸。但時間太少,拍一拍照,又得走回停車場了。想找尋那份來到世界盡頭的感懷,卻因太匆匆,留下的只是模糊的依 稀。



《上圖:遊客很愛拍的好望角紀念碑。不過這裡離開半島的終端還有一段距離》

風景雖美,但仍不能久待。下午還得趕回開普敦,去拜訪開普敦最有名的科斯坦伯斯國家植物公園。植物園雖漂亮,但只有一小時也只能走馬看花。

第二天晚餐用餐的地方在 Sea Point 及 Clifton 一帶。是開普敦豪宅很多的區 ,有蠻漂亮的沙灘。想到若夏天來 這裡一定有很多俊男美女可供眼睛吃冰淇淋。可惜七月來季節不對。

我們第三天一大早救驅車離開,東行前往摩梭灣了。

在 開普敦的兩天兩夜,有爬山,看海,吃風味餐,甚至品酒。但全部都點到為止,感覺非常不過癮。喜歡看博物館的我,發現 南非國立博物館(South African Museum),國立藝廊 (National Gallery), 都在這裡。聞名的 『第六區博物館』 (District Six Museum),在對此區曾有過卻早已消失的多元文化介紹中,控訴種族隔離的暴行。 這也是我非常想看的一個博物館。但台式旅遊行程的緊湊玩法下,自由度低。當然沒有機會去看任何博物館。有藝術家風味的馬來區 Bo-Kapp 也沒機會看,更何況去品嘗開普敦有名的 ,用非洲本土食材,佐以印尼式辛辣風味的 Cape Malay cuisine。

總之,開普敦我是拜訪了,也可有秀很多照片給朋友看,表示『到此一遊』。但卻非常意猶未盡。季節不對,行程太趕,甚至缺乏稍稍體會當地人生活方式的機會。

很希望有重訪的機會,但一直沒機會。2000年後的人生,有不少的曲折起伏。雖中間也常旅行,但已把重心放在南美洲及歐洲上面,連非洲都沒再回來過。

黃梁一夢,七年又逝。一直到 2007 年人生另一個轉折的時刻,為了達成另一人生大夢,我才又回到這非洲的盡頭‧‧‧


《待續》

2008年2月21日 星期四

《第一章:南非》之二下:首選列車 (Premier Classe) ─ 醒在非洲大地的陽光照耀下

『讓陽光灑在昨夜我口水未乾的枕上,
我剛剛醒在一個離美國很遠的地方
‧‧‧
非洲大地的陽光
快來治療我的憂傷!』

─ 改編自張清芳的“加州陽光” , 1992

想到十幾年前,由台北往舊金山的飛機上,飛了好久好久,一路飛一路睡。那時夢中想起的,也是這首『加州陽光』。誰曉得,那時心中的夢土美國,如今已成為人生一再磨難的『焦土』,而我,卻跑到了一像苦難不斷的非洲大地,尋找實現自己少數未死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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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精神百倍。這大概也是過去三天來睡得最好的 一夜。雖整夜感覺得到火車的晃動但晃動的韻律反而使我睡得更香甜。



拉開窗簾,窗外的景觀已和昨日黃昏離開約堡時大不相同。外頭罕無人煙,是一大片乾燥的草原。這大概就是夾在南非中北部工業區(約堡所在的豪登省)及沿海的西開普省之間的 Karoo高原了。這一帶景致感覺和澳洲及美國西南部很像。雖然乾燥,倒還沒有像沙漠那麼荒蕪



高原中還會偶爾出現一些平頂山(flat-top mountains)。這些頂部平平的山脊又被暱稱為“桌山”。當然,最有名的“桌山”就在開普敦,火車駛到我們此行的終站就會看到。

我八點半準時到餐車報到 。(咦,這火車行程好像一直都在吃東西啊?)





早餐比較簡單,不過不太愛吃太多肉的我。覺得肉好像太多了些,尤其是上圖培根旁的一團碎肉醬實在好鹹。

我 本來想車子在南非的鑽石之都 慶伯利 (Kimberley)短暫停留時,我可以下來拍一下照。可能還看得到那有名的『大洞』(Big Hole)。但一問之下,慶伯利 我們在半夜早就已經經過了。看看地圖,我們其實已差不多快出了北開普省 (Northern Cape),而將進入了西開普省 (Western Cape)。西開普省 不但是開普敦及好望角之所在,也是南非,甚至全非洲最大的酒鄉。這也是南非最南的省份,我們等於快到了整個非洲大陸的盡頭。




列車停靠在一小站,服務員說停靠時間有 20分鐘,我們可下去走走,舒展筋骨。

我 下到月台,終於有機會看到了整列列車,才驚覺竟整列車十車左右全是首選列車的紫色車廂。本來以為像『黑暗之星獵遊』所描述,『首選客艙』僅是整個 Trans-Karoo Express 中掛在車尾的幾節豪華車廂。而整個車列前頭大多是普通艙。現在一看才發現全車列都是豪華車廂!普通艙應該沒和我們的車廂掛在一起,也沒看到。我們的首選客 艙竟連火車頭都是自己專用的!

也難怪此旅程我們的車廂中間的小站幾乎都沒停,大概『首選客艙』的客人全是由約堡直接坐到開普敦的。

月台上,我也沒看到別的車廂有下來什麼客人。難道整列車此班就只有我們那節車廂的12名客人?那南非國鐵的生意也太慘了吧?也許四月底已進了南非的旅遊淡季,但十節車廂只載12名客人還是有些不經濟,蠻浪費能源的‧‧‧


回房休息一下,讀讀我的 Lonely Planet guides。又到了用餐時間。

午餐還是好幾道菜:



包括前菜 燻烤鮭魚


主菜烤雞胸肉


以及甜點藍莓起士蛋糕

吃到現在,可能太多餐都吃得太豐盛,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吃完後,看看窗外景觀。我們是確定已經進入西開普省了。不但房舍比較多,比較密集。連葡萄園都開始密集出現了。我們很明顯已進入南非的酒鄉了。




因此區屬地中海型氣候,天空也特別地藍。美得有些不真實,也令我回想到了在南歐地中海沿岸旅行的美好感受。

四點多喝完抵達前最後一攤下午茶時 (是的,還有第二回的下午茶!),我們已經很接近開普敦了。車窗外開始出現了一大堆破破爛爛的房子 (這在非洲多是接近大城市的前兆)。左前方也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平頂山脊 。



看起來很眼熟‧‧‧原來這就是 『桌山』(Table Mountain)。開普敦 真的是到了!



愈靠近開普敦市中心,『桌山』也愈來愈龐大。連桌山一旁的 獅頭山 (lion's Head) 都出現了 (被電線桿擋住,峰頂剛好在三角形中間那個)。

在坐了逾24小時的車後,終於來到了非洲的盡頭。而我的六星期陸路露營之旅,也即將在這裡展開。

《待續》

《第一章:南非》之二上:首選列車 (Premier Classe) ─ 就是沒有保羅索魯的奇遇

在候車室閉目養神,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進來宣布:『班車誤點了,要晚一小時出發』。反正我也很累,就繼續睡。後來大概口水流太多,被自己濕濕的臉頰嚇醒

看一看錶,才發現已經四點二十分了。原來已經誤點快一小時半了。

候車室坐了大約十個人左右,看起來好像年紀都很大。不過似乎沒有人有不耐煩的表情。大家只是靜靜地等著 。我覺得無聊,坐著繼續睡,一直到過五點,我們才被告知可以登車了。




不愧是『首選車廂』,連到月台都有專用入口。柵欄的另一邊就是我們的車廂了。保護得如此周詳,已免閒雜人混進去。



車廂外面是蠻好看的薰衣草式 (lavender)的紫色。連 "Premier Classe" 這兩個字,都蠻有藝術風味的。

進了我的個人廂房 (cabin),才發現我一個人竟給我兩張床的雙人房。而且床都已經舖好了,看起來蠻舒適的。



門後還掛有我個人的專用浴袍。可惜衛浴設備還是要共用,在艙房外。



行李送到後,差不多六點。原本15:00該離開的『首選客艙』列車, 到了快 17:45 才離開。正再拿衣服出來掛時,有人來敲門:『我們 等一下五點四十五分在餐車有歡迎茶會,希望您能大駕光臨!』

還有茶會啊?都快吃晚餐了!不過去看看和我同車的乘客長什麼模樣吧!



歡迎“茶”會,沒想到除了茶外,還有香檳酒招待。除了洋竽片及腰果這類零食外,還有味道不錯的起士蛋糕。

來 參加歡迎茶會的乘客只有10個人 (後來我才發現我們全車廂只有12個乘客)。果然如我預料,我是唯一的東方人。其他乘客全是白人 。倒是連個黑人乘客都沒有,我其實有些訝異,畢竟黑人占了南非人口的四分之三以上。而且除了一對夫婦比較年輕,大概五十幾歲外,其他乘客都蠻老的,至少 六,七十歲了。

因著他們的英國腔,本以為那對比較年輕的夫婦是英國人。沒想到竟是辛巴威人。如今白人僅剩1%的辛巴威,今年因經濟狀況再度惡化,甚至上了時代雜誌的封面。這對夫婦也成了其他乘客關懷的焦點。當然,我一個東方人來坐這火車,也引起了他們的好奇。

後 來發現其他乘客全是南非人。有的是住約堡,去開普敦度假或探親。不然就是兩邊都有房子或親人,約堡及開普敦兩頭跑。坐我旁邊的是一名醫師,說他年輕時去過 台灣好幾次 (那時台灣和南非仍有邦交)。也喜歡收集中華古董。另一位太太講到她的探親心情,叫我更是印象深刻。她說他四個小孩分居 約堡,得班,伊麗莎白港,及開普敦。雖然都在不同城鎮,但竟都還住在南非。她覺得自己真是幸運,因為她的朋友中,每家至少有一個小孩已移民到別的國家。要 探親可比她困難多。

這好像也點出了當今南非白人中產階級人口外流的憂慮。

我提到我的公共衛生研究工作,也包含了愛滋病流行病學。他們也表示了對當今南非高帶原率的憂心。

提到南非政局。南非總統 穆貝基 (Mbeki)在他們心中評價似乎不太高。對曾提及吃大蒜可治愛滋的衛生部長 更是不滿。

不 過還好倒是沒人有任何種族歧視的言論 ,(也許也因為我是東方人又是外國人)也沒有任何人發出緬懷當年種族隔離,白人執政,屬於南非『美好時光』的論調。因這群白人多是說斐語 (Afrikaan),其家族大概也已來到南非幾百年了。這群上了年紀的南非白人,也見證了自己國家過去六,七十年的巨大轉變。聽他們談論南非時政,雖然 談得不深,也是非常 fascinating 的。

火車開到約堡的郊區時停了一下。窗外天已快黑了,但隱約中可看到約堡的萬家燈火。



因為火車誤點,原本六點半開始的晚餐延遲到七點半才開始。好讓乘客們在歡迎茶會後還有休息的機會。我七點半準時抵餐車,就座後發現自己一人坐兩人桌。

有 點失望,本已以為和剛剛一起喝茶的南非人若同桌吃飯,可以多聽一些他們對南非現況的觀感。在『黑暗之星獵遊』書中,記得保羅索魯就是和一對五十幾歲的南非 白人夫婦同桌。聽著那個先生由年輕時英國移民辛巴威,在辛巴威白人失勢後移民南非。如今在南非白人也失勢,治安又惡化,這對夫婦面臨是否要移民澳洲的掙 扎。

也許因這班車乘客不多,空位變多。不需併桌讓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像一個單獨來的老太太好像也是自己一人一桌。我一個人坐,看來是不會有保ˊ所魯旅行時常遇到一些『怪胎』旅客的奇遇了 。

不過吃飯一個人,沒機會和人邊吃邊聊天,倒是可以全心全意來品嘗晚餐的美味

晚餐包括了湯,開胃菜,煮菜,及甜點。可惜除了飯後紅茶/咖啡外,飲料 (尤其是酒類)並不包括。我沒事點了杯可樂。



湯是 韭菜奶油濃湯
味道還不錯



前菜是煎菲利魚排。魚排不小,幾乎可以當主菜吃了。



主菜是兩片烤羊腿肉。不太愛吃羊肉的我覺得他們羊肉烤得還蠻嫩地,醬汁也很入味。三道一旁的配菜都不錯,連我一向不太愛吃的花椰菜。我也吃的很起勁,整盤很快就吃光了。



吃到飯後甜點上來時已經蠻飽地了。不過還是把這綜合水果“布丁” (其實和我們一般想像的布丁不太 一樣)吃得一乾二淨。



飯後最後一杯奶茶。

這餐吃到九點才結束。車上沒什麼娛樂活動,艙房內也沒電視。我讀了一下書,感覺很累,就上床睡了。好像時差已經調過來了,一躺下馬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