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7日 星期日

《第二章:納米比亞》之三:風吹來的沙,穿過所有的記憶 ─ 記45號大沙丘






『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
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
你最愛說你是一顆塵埃
偶而會惡作劇的飄進我眼裡
寧願我哭泣 不讓我愛你
你就真的像塵埃消失在風裡‧‧‧』

不知為什麼,早上五點多爬上 45號大沙丘時,腦海中一直回想著這首 17年前那個多事的暑假,最常聽到的那首歌。

到 納米比亞的第四天,行程滿滿非常辛苦。早上四點就得起床,只為了到六十公里以外的大沙丘看日出。大家匆忙刷牙洗臉早餐都沒吃就上車了。上路後我們還一路 睡,反正是 Michael 負責開車。好像到了後,我們車子還在停車場外等了一陣子,國家公園處的守門人才放我們進去。

睡眼惺忪地下車 時,天已經微亮,也看得見東方的魚肚白了。是的,前方就是納米比亞最有名的第45 號大沙丘。我不停揉著雙眼,半睡半醒之間跟著大夥匍伏,沿著沙丘的绫線前進。邊走,這才發覺這一大早不睡,跑來大沙丘看日出的人還真多。除了 GAP二軍另一個團的 18人 及我們這組的 12人外,至少還有其他四,五十個人正走上沙丘。



因沙丘绫線很窄
所有人只能排成一列前進
再加上有人走得慢,有人到了高處會腳軟
我們前進得很慢
眼看太陽都要升出地平面了
我們還卡在到沙丘頂一半的路上



其實風沙非常地大
而且愈往丘頂,愈感受到風速的強勁
還好氣溫不算太低
所以不會被吹到覺得很冷
終於到了沙丘的最高點
大家都坐下,靜靜看著 太陽升起
而沙丘也漸漸由原來的紫褐
漸漸幻化成火紅








沙丘的輪廓愈來愈明顯
我們也看清了 45 號沙丘隔鄰
綿延不斷的其他沙丘





這就是納米比亞最聞名的沙丘奇觀

坐了20 分鐘後
其他一群人都離開了
沙丘上一下子清爽不少
我和同團的其他幾個人,又繼續待了快半小時左右
繼續觀賞沙丘光影的變化



這裡到地面其實有三十公尺高
下面停車場的車子看起來都非常的小



我們開始往回走
此時
隨著太陽上升
沙丘又漸由火紅退色成米黃



風仍然很大
我不顧風沙可能會吹進我的攝影機
又拿著攝影機朝四方拍了很多照片
大風沙吹得人都要睜不開眼睛
我又想起多年前 黃鶯鶯那首膾炙人口的 『哭砂』

『風吹來的砂 落在悲傷的眼裡
誰都看出我在等你
風吹來的砂 堆積在心裡
是誰也擦不出的痕跡
風吹來的砂 穿過所有的記憶
誰都知道我在想你‧‧‧』
此時突然有種難言的寂寞。 1990年那多事的暑假,掙扎了整個夏天,最後和 Z之間還是落得一場狼狽。最後竟然再也沒有交談過。多年之後,從朋友的朋友處得知,Z 其實在 1990年末期起就一直住在紐約,這幾年甚至已經和一個年紀大很多的白人男子同居。我 2000到 2003 的三年間也住在紐約。也許這城市實在太大了,人海茫茫中和自己十幾年前的遺憾同逢的機會畢竟微乎其微。但幾年後突然發覺我們竟曾意外地又住在同一個城市一 陣子,有些錯愕。猛然想起 ,【愛在日落巴黎時】(Before Sunset) 中的傑西和席琳多年後在巴黎重逢時,驚然發現兩人竟也曾同時住在紐約,卻從未相遇的那種悵然。

但和電影不同的是,我知道和我一再錯過的 Z,是不會有任何未來的可能了。




『風吹來的砂 冥冥在哭泣
  難道早就預言了分離』
走下沙丘,回頭來時路,只剩下一大串腳印。這些腳印,應該很快也會被風吹得了無痕跡,就像我青春軌跡尚未淨的情感殘痕。



我們這一批人才離開
下一批觀光客又上來了
他們會留下新的腳印
但這些腳印,不久後也會被風吹散
了無痕跡



拜 訪這麼美麗的大沙丘,特別容易觸景傷情。好在因著狂風沙,為眼中泛著的淚光找到了合理的藉口。下到停車場,走回現世,很多人早餐已吃得差不多了。我也趕快 虎嚥 Jacqueline 為我們特別做的法式吐司 (French Toast)。保留體力,後面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接下來要繼續我們在 Sossusvlei 沙丘區的行程,去做 有專人帶領的 desert w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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